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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經紀
發表於 2019-1-17 17:35:31
“唐瑞你夠了。”我推了他一把,根本不想掩飾自己對他不耐煩的事實。大名鼎鼎的唐老板,衙內圈子的核心人物,還能怕我去警局走的那一趟?他這純屬沒事找事,耍我呢。
唐瑞挑著我的下巴,逼著我看著他的眼楮︰“還想告我?呵呵,林抒你也太搞笑了吧?就算第一次我真的是強迫你的,可第二次呢?我告訴你,你高潮了,兩次。”
“唐總是想說既然我爽到了,就得給你錢嗎?”我黑著臉,狠狠地踩了他的腳。唐瑞吃痛,倒退兩步,我趁機溜出了浴室,可身後的那個男人立刻跟上來,將我一把抱在懷里扔在床上。
剛剛在車里的時候我是真的能看出唐瑞在生氣,可是現在他身上的殺氣早就收斂的干干淨淨了,像是剛剛車里的那一場情事已經讓我們兩清了。
見鬼的兩清,明明是我又被他佔了便宜吧?
唐瑞壓在我的身上,勾著我的頭發撩騷︰“不想報警了,嗯?”
我自嘲的笑了笑,反問他一句︰“唐總,你是不是想多了?我去報警怎麼和警察做筆錄?他們要是問我,你是在哪里被人強的?我說我是在金碧輝煌的豪包里。那人家再問我為什麼跑到那種地方去啊?我要是說自己是去做三陪的,人家還不用看瘋子一樣的眼神兒看我?就算人家不知道你唐總的赫赫大名,也會罵我一句做婊子還想立貞節牌坊吧?我瘋了才會去自討沒趣,報這個沒用的警!”
唐瑞听了我的話,沒心沒肺的哈哈大笑,像是听了幾百場相聲似得逗得他老人家心花怒放。
我狠狠地推了他一把,這一次唐瑞倒是順勢倒在床上,舒服的躺在被子里舒展著那副隨時隨地都在散發著男士荷爾蒙的身軀。
我穿上了鞋子,拿上了自己的包朝著門口走。
唐瑞突然在我的身後說︰“林抒,跟了我吧?我知道,我是你第一個男人。”
我突然回過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唐總,沒記錯的話你兩個月前才剛剛訂婚吧?怎麼,你的未婚妻沒能把那寶貴的第一次給你?”
唐瑞的眼神驀然變得犀利起來,看著我的樣子凶狠的像是想要把我一口咬死。
我輕嗤一聲,對他揮手拜拜︰“唐總,咱倆兩清了。以後記得來金碧輝煌照顧我生意,還有,我不出台,不做三兒和二奶,希望唐總記得。”
唐瑞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我,卻沒再繼續攔我。
我的手拉開了房間的門時突然听到唐瑞在我身後涼涼的說︰“欲擒故縱也要有個底線,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我朝他笑了一下,拉開門走了出去。
唐瑞是什麼人,別人在他面前玩的把戲他又怎麼可能會看不明白?
欲擒故縱這樣低端的把戲想必不少女人都在他面前用過,但是區別就在于,別人在他眼跟前玩的這手花活他願不願意陪著,看著,慣著。所以說,唐瑞對我的耐心,已經遠遠地超過對待其他人了。
而且唐瑞說的沒錯,我就是在玩欲擒故縱這套把戲,而且從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已經向他拋出了餌。
我走出大酒店的時候,人家都用看瘋子似的眼神看著我,好像穿著破布條一副乞丐模樣的女人就不該出現在這個地方。前台看著我皺了皺眉頭,似乎像是我們這樣的女人出入這里經常會看起來十分狼狽,她也已經習慣,有的客人就喜歡這口,她懂。
看著他們詭異的眼神,我突然想到了有一次張強帶我們去參加一個泳池派對,在等著我們的“恩客”挑選我們之中誰有資格去參加那場只需要在人前走來走去,笑一笑就能拿到錢的好差事時,我們就像這樣穿著好像破布條似的泳衣被人挑挑撿撿,間或能听到有人在說“這樣的貨色”如何如何,好像我們並不是有血有肉的人,而是一堆破破爛爛的貨物,他們在垃圾里挑一挑,總能找到幾個順眼的。
男人們痴迷的眼神放在我的身上,還有兩個走著走著路撞到了一起。我看著他們的傻樣,忍不住“噗”的一聲笑出聲,可是周圍的那些女人反而開始對我指指點點的,臉帶嫌惡。
我低頭看了看那些殘破衣服間露出的風景,無所謂的笑了笑,反正被人看上幾眼說上幾句也不會少塊肉,無妨。
我回到家的時候,林默正在客廳里玩積木。
他和別的孩子不一樣,他從來不會像普通孩子那樣的將積木堆成一個個的形狀,也不會用那些小木塊來堆建自己的城堡,他只是呆坐在客廳里看著屬于他的玩具,一看一整天。
他小小的身體蜷縮成一團坐在我們家客廳的地毯上,看起來那麼孤獨無助。
我的心里一疼,走過去抱住了林默,輕輕地說︰“姐姐回來了。”我怕聲音太大,會將他嚇到。
林默依舊抗拒著我的接觸,他從我懷里逃開,像是受驚的鳥。
看著他離我而去的背影,我突然覺得很累。
在外面辛苦打拼的時候我不覺得累,被唐瑞折騰的時候我不會覺得痛苦,可是每一次看到林默的時候,我覺得自己的心里有一根不停生長的刺,它將我的心戳的殘破不堪,將我的肺葉刺穿,讓我無法呼吸。
我突然想到找到林默的那一天正下著大雨,他正眼巴巴的看著路邊的一個小女孩兒將沒有啃完的漢堡扔進垃圾桶里的動作,等到人一走,他便迫不及待的將手伸進了桶里找來找去,摸到肯德基的那張包裝時,他那雙格外淡漠的眼楮里才透出一點點的波瀾。
那半顆沾了土的漢堡似乎成了他眼里的無價之寶,我靠近他的時候,他看著我的眼神極為凶狠,可還是用最快的速度將那半顆漢堡塞進了嘴里,像是怕誰從他手里將東西搶走一樣。
親眼看到我媽尸體的時候,我以為自己哭干了所有的眼淚。此後外婆被殺,我被誣陷入獄也沒有掉過一滴眼淚。可是看到林默落魄的樣子,我控制不住眼楮里的水,腦子一片空白,只能死死的抱著林默小小的身體哭的撕心裂肺,哭啞了我的嗓子。
我想人感到最絕望的,無非就是最親密的人生活的如此痛苦,而她的仇人卻越發的幸福安康。
什麼善惡到頭終有報?只不過是給那些可憐人的一句安慰罷了!
老天爺不會看到你有多痛苦,他也不會在乎。
會憐惜你的,唯有自己。
我把林默帶回住的地方,好好的給他洗了個澡,讓他吃了一頓暖呼呼地飯。可是晚上睡覺的時候,他蜷縮著身子把自己藏在了床下,像是早已經習慣了找一個看起來安全無人的角落里才能安眠。
那一刻,我無比的想要見一見那個高高在上的林耀祖,瘋狂的想要毀掉他踩著我媽和我外婆尸體得到的這一切。
“身心疲憊”是最好的安眠藥,無需溫水送服,淒清冷漠最佳。
夢里我又夢到了四年前的那個下午,大片紅色的水從浴室的門縫里涌出來,染紅了整個屋子。我驚慌失措的推開了浴室的門,只看到了那個平日里笑容恍惚的女人無聲的躺在浴缸里,腕子上的刀口已經流干了血,皮肉被水泡的翻卷起來,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死態。
我一腳踩進了無底的深淵,還未等我為那個女人流上一滴眼淚,人已摔得粉身碎骨。
從夢中驚醒之後,我便坐在床邊,再無睡意。看看時間,已經快到了中午十二點了,我也不用再睡了。
我可以不吃不喝,但是林默不行,他還小,要長身體的。
將滿腔的起床氣平復下來之後,我爬起來熬了些粥,切了一盤火腿丁來和著稀飯端給林默吃。我不敢靠他太近,更沒有親手喂他吃飯的機會,只能看著他像是捍衛領地的獅子那樣半抱住了面前的碗,將粥吃的干干淨淨。
我看著他吃飯的樣子,既歡喜,又心疼。
林默今年八歲,有重度自閉癥,極度缺乏安全感,十分抵觸別人的踫觸。把他接回家之後我從來沒能听到他對我說一個字,如果不是在他一歲學語的那一年我曾經听過他喊“媽媽”,我想我一定會認為自己的親弟弟是個啞巴。
我無從想想自閉癥患者的世界是怎樣的,我能做的只有陪在他的身邊,在他的世界之外默默地給與他照顧。
干我們這行的作息時間完全可以用晝伏夜出這幾個字來形容,但這好,也不好。好的是我可以在白天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只要不耽誤晚上的工作,一切ok。我要照顧一個孩子,白天的時間用來盯著他杠杠好。
我臨走的時候將家里的門鎖上,反正林默不會到處亂跑,我也不用為他操更多的心。
到了金碧輝煌之後,我和沈姐打了個招呼便去後面換了衣服出來準備工作。幾個小姐在我身邊路過時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像是看怪物似的。
我在燈光最好的那個化妝台坐下開始描畫自己的那一張臉,可是身後那些無孔不入的聲音不停地鑽進了我的耳朵里,想要假裝听不到都很難。
“哎,听說了麼?昨天她給陳婕開了瓢……那架勢,狠起來哪兒像個女人啊?”
“你小聲點,別讓她听見了!我听說她手上有條人命,還坐過牢呢!”
“真的啊?看不出來……”
我若無其事的刷著眼睫毛,涂了一層口紅,看著鏡子里那個妖嬈嬌媚的女人,滿意的笑了一下。
身後的那群八婆我是沒空理會,大不了惹急了我一酒瓶子下去,那些沒後台的小姐都能安生好一陣子不會再來煩我。
“小抒,快點,沈姐叫你去試台呢!”
我用眉筆給自己的眼尾點了一顆淚痣,這才滿意收工︰“就來。”
走過金碧輝煌的走廊,我們幾個進了夜總會最大的包廂里,幾個姐妹排排站,將自己最婀娜的身段和修長白皙的大腿露給客人看,我經常覺得這樣的我們,只不過比外面的豬肉金貴一點,但總的來說,都是要被人挑挑揀揀的貨物,都是下賤的商品。
有一個人的視線直接落在了我的身上,那樣熾熱,那樣熟悉。
我目不斜視,只當自己未曾察覺他老人家的到來。
說好了欲擒故縱,我又豈會主動將自己送到你面前,你說是吧,唐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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